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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好在今晚的月亮特别亮，银辉洒在地上，把土路照得像铺了层霜，连路边的野草都能看清叶脉。

    “就在前面。”苏月指着不远处的空地……那里已经围了不少人，烟花厂的工人穿着蓝色工装，正扛着圆柱形的烟花筒往地上放。

    手电筒的光柱在黑暗里晃来晃去，像跳动的萤火。

    林立找了个靠前的位置，从神秘小岛上拿出一个野餐布，蹲下来，在苏月的帮助下展开。

    米白色的布面上印着小雏菊，他仔细把边角捋平，对苏月说道，“这上面的图案是你推荐的，确实看着挺清爽。”

    苏月莞尔一笑，刚坐下来马上环顾四周，惊讶的说道，“这里人好多，发传单的还说没发多少……”

    她说话时，手指无意识地揪着野餐布上的雏菊图案，目光扫过人群。

    有人带着折迭椅，有人抱着小孩，还有情侣靠在一起小声说话，手电筒的光偶尔晃过，能看见大家脸上都带着期待的笑容。

    林立拿出两瓶矿泉水，拧开一瓶递给她，“有这么多人很正常，拿到传单的人发个朋友圈，朋友再转朋友，感兴趣的自然就来了。”

    他说着，自己也拧开一瓶水，仰头喝了一口。

    苏月接过水刚喝了两口，就听见远处传来“嘀”的哨声，接着是扩音器的声音，带着点电流的杂音。

    “各位晚上好，烟花预演还有五分钟开始，请大家往后退一点，注意安全。”

    话音刚落，工人手里的手电筒突然都灭了，整片空地瞬间静了下来，只有风吹过树木的“沙沙”声。

    “砰。”

    第一声巨响炸开时，苏月下意识攥紧拳头。

    一道金色的流光“咻”地冲上夜空，在几百米高的地方炸开，像一把撒开的金箔，瞬间把半边天照得亮堂堂的。

    紧接着，第二道，第三道。

    紫色的“牡丹”刚在半空绽开，银色的“流星尾”就拖着长长的光痕划过，最惊艳的是“银河落”。

    无数细碎的光点从高空坠下来，像真的银河倾泻，连地上的草叶都被映得发蓝。

    苏月仰着头，眼睛睁得大大的，连眨眼都舍不得……光点落在她的睫毛上，像落了层碎钻，嘴角的笑意根本藏不住。

    “这些改进后的烟花真不错。”林立轻声道。

    苏月非常赞同，刚想说话，又被新炸开的烟花惊艳到。

    这一次，是粉色的“桃花雨”，细碎的光点落在他们的野餐布上，像撒了把粉色的糖。

    周围的人也都在惊叹，有人举着手机录像，有人抱着孩子指认烟花的图案，连风都好像慢了下来。

    苏月低头时，正好对上林立的目光，两人相视一笑。

    夜风吹过，烟花还在继续，地上的人影被光映得忽长忽短，连时间都好像在这漫天烟火里，变得慢了下来。

    …………

    夜风寒冷，卷着山脚下野草与泥土的气息，轻轻拂过矮木丛的枝叶，留下细碎的“沙沙”声。

    月亮没了云朵的遮蔽，悬在墨的天幕上，银辉如流水般倾泻而下，将那座不算陡峭的小山丘裹了个严实。

    外露的岩石泛着冷光，低矮的灌木像是缀了层霜，连地面的碎石子都透着莹白，整座山丘仿佛被一件轻薄的银纱衣罩着，静谧得只剩虫鸣在暗处起伏。

    山脚下的空地上，王楠踩着月光停下脚步。

    他足有一米九的个头，肩宽背厚，黑色长袖下的肌肉像铁块般虬结，每走一步都带着沉甸甸的压迫感。

    脸颊上一道刀疤从眉骨划到下颌，此刻在月光下泛着淡白的光，让他本就横肉堆迭的脸更添几分凶悍。

    他抬手按了按腰间的武器，身后跟着的小弟见状，也立刻收住脚步，手里的武器在月光下晃出冷冽的反光。

    “楠哥，怎么停下了？”队伍末尾的小弟搓了搓胳膊，眼神不安地扫过周围的灌木丛，“咦，约定的时间快到了，卖家咋还没来？”

    王楠没回头，声音粗哑得像砂纸摩擦，“急什么？这地方荒山野岭的，先探探。”

    他抬了抬下巴，“老三，阿力，你们俩去东边和北边的林子看看，别特么的让人把我们当靶子。”

    “是。”被点到名的两个小弟应了声，猫着腰钻进灌木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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